巡山(shan)的警車在(zai)山(shan)路上(shang)行駛 賈琪 攝
救助(zhu)被困游客 受訪者供圖
扎(zha)西杜基和(he)護林員在瞭望臺上
初春的涼山木(mu)里(li)，天空湛藍，雪山云(yun)海(hai)，讓人心曠神(shen)怡。這里(li)位于四川西南(nan)部，地處青藏高原(yuan)東南(nan)邊(bian)緣，是(shi)中(zhong)國大香格里(li)拉(la)生態(tai)旅游核心區。山高路遠，道(dao)阻且長(chang)，是(shi)很(hen)多人對(dui)木(mu)里(li)的第一印象。
東朗是木里(li)(li)縣最為邊遠的(de)一(yi)個(ge)鄉，境內(nei)有震撼壯(zhuang)美(mei)的(de)貢巴拉(la)(la)雪山群，平均海拔在4700米以上，不(bu)僅風景優美(mei)，還盛產(chan)松茸和(he)蟲(chong)(chong)草，被(bei)譽為“香格(ge)里(li)(li)拉(la)(la)后花園”。每年(nian)(nian)3至4月，涼山森林(lin)草原防(fang)火工作步(bu)入(ru)關(guan)鍵(jian)時期，東朗鄉也不(bu)例外。在雪山腳(jiao)下，常年(nian)(nian)駐扎著(zhu)一(yi)個(ge)只有9名民輔警的(de)派出所(suo)，他(ta)們不(bu)僅肩負著(zhu)1207平方公(gong)里(li)(li)的(de)治安管理(li)，還要(yao)承擔護林(lin)防(fang)火的(de)重要(yao)任務，因為松茸和(he)蟲(chong)(chong)草是當(dang)地老百姓主要(yao)經濟(ji)來源，一(yi)旦發生(sheng)森林(lin)火災，幾十年(nian)(nian)都很難再(zai)生(sheng)。
160余公(gong)里外，在(zai)木(mu)里縣通往(wang)稻城亞丁的(de)路上，有一座海(hai)拔4300多(duo)米的(de)瑪娜茶金觀(guan)景臺，可觀(guan)賞仙乃日、央(yang)邁勇、夏諾多(duo)吉三(san)座雪山，每(mei)年(nian)都(dou)有各地(di)游客(ke)慕名而來。在(zai)這條(tiao)險峻的(de)雪山路上，也常年(nian)駐扎(zha)著(zhu)(zhu)一個(ge)“云上中隊(dui)”，他們是來自木(mu)里縣公(gong)安局瓦廠派出所的(de)民輔警。每(mei)逢旅游旺(wang)季和雨(yu)雪天氣，他們24小時待命，守護(hu)著(zhu)(zhu)每(mei)一位過往(wang)游客(ke)的(de)安全。
雪山巍(wei)峨，守(shou)護無(wu)言。在這里，沒(mei)有驚心動魄的(de)追(zhui)捕，只有時間(jian)記錄的(de)堅守(shou)。近(jin)日(ri)，記者走進這兩(liang)個木里雪線上的(de) “云上派出所”，探訪那些驚險而感人的(de)真實(shi)故事……
徒步巡山防火
28年未發生森林火災
警車在(zai)蜿蜒的(de)山路上行駛，一側(ce)是陡峭(qiao)的(de)懸崖(ya)……3月12日9時許，東(dong)朗派出所(suo)教(jiao)導員扎(zha)西杜(du)基帶領民輔警，驅車前往海拔(ba)3600米的(de)向(xiang)陽村炯根前置(zhi)點，開(kai)展森林防火安(an)全宣傳和巡山巡護工作，兩個多小時后終于抵達(da)。
開展(zhan)完護(hu)林(lin)(lin)防火(huo)(huo)宣傳后(hou)，扎(zha)西杜(du)基(ji)帶(dai)領護(hu)林(lin)(lin)防護(hu)員開始巡山(shan)(shan)。“山(shan)(shan)里沒公路，有些地(di)方連小道都(dou)沒有，巡山(shan)(shan)全靠(kao)兩(liang)條腿，每年(nian)磨破好幾雙鞋(xie)。”扎(zha)西杜(du)基(ji)一行人往森林(lin)(lin)深處走去，大片原始森林(lin)(lin)出現(xian)在(zai)眼前(qian)。“你看(kan)，這就是長松(song)茸的(de)地(di)方。”扎(zha)西杜(du)基(ji)指著一片松(song)茸山(shan)(shan)對記者說，一旦發(fa)生森林(lin)(lin)火(huo)(huo)災(zai)，幾十年(nian)都(dou)很難再長出松(song)茸，村民(min)也(ye)就沒了(le)經濟來源。因此，村民(min)很重視(shi)護(hu)林(lin)(lin)防火(huo)(huo)，主(zhu)動參與巡山(shan)(shan)任務。
護(hu)(hu)林員魯絨旦(dan)珠(zhu)介紹，每(mei)年1月至6月的防(fang)火期(qi)，全村(cun)青壯(zhuang)年都會主動上山(shan)護(hu)(hu)林防(fang)火，“全村(cun)的主要收入是(shi)松茸(rong)，每(mei)年少則收入兩三萬元(yuan)，多(duo)則十幾萬元(yuan)，守(shou)護(hu)(hu)好森(sen)林資源就是(shi)守(shou)住了‘財(cai)神’。”
臨近中午，扎西(xi)杜基和護(hu)林員席地而坐(zuo)，拿出(chu)面包干糧就著礦泉水吃(chi)起(qi)來，這(zhe)便是(shi)一頓簡(jian)單的(de)午餐。臨走時，他們不忘將垃圾裝(zhuang)好帶走，珍惜大(da)自然的(de)饋贈，也保持著對它的(de)敬畏(wei)。據(ju)介紹，在村民和民警守(shou)護(hu)下，東(dong)朗鄉已28年未發生過(guo)森林火災(zai)。
十年堅守
帥小伙變成黝黑的中年大叔
寂(ji)靜山谷里，有20多(duo)棟簡(jian)易木房(fang)，這個季節無(wu)人居住。要到(dao)6月，這里才開始(shi)熱鬧，村民上(shang)山采(cai)松茸，這些房(fang)屋就是臨時(shi)住處。每年6月至8月，扎西(xi)杜基和同事會上(shang)山開展松茸和蟲(chong)草(cao)警(jing)務。
在松茸蟲(chong)草(cao)季，“越(yue)界(jie)”是最(zui)容易(yi)引(yin)發糾紛的。為及(ji)時(shi)化解矛盾糾紛，東朗派出所的民輔警抱著被褥、拿著帳篷，上山與村民住在一起。一旦(dan)發生(sheng)糾紛可以立馬調解，由此可讓村民專心采(cai)集(ji)松茸蟲(chong)草(cao)。閑暇時(shi)，他(ta)們還開展(zhan)普法(fa)宣傳，和村民談心聊天。2016年后，轄區再未發生(sheng)過“越(yue)界(jie)”糾紛。
巡山途中，山林(lin)中不時有(you)野兔野雞出沒。每次上山，扎(zha)西杜(du)基(ji)都會看看是否(fou)有(you)野生(sheng)動物受(shou)傷(shang)(shang)。2020年，他們(men)發現一只受(shou)傷(shang)(shang)小(xiao)鹿(lu)，將其送到鄉衛(wei)生(sheng)院消毒(du)治(zhi)療，之后又(you)帶回派出所(suo)每天輪流(liu)喂養，直到小(xiao)鹿(lu)傷(shang)(shang)勢好轉才放歸山林(lin)。
巡山結束，回到派出所(suo)已是晚上7點，他們終于吃(chi)上了晚餐(can)。扎西杜基介紹，以前，派出所(suo)沒有(you)食堂(tang)，他們就在隔壁(bi)鄉政(zheng)府食堂(tang)“蹭飯”，但因工作經常(chang)錯過飯點。兩年(nian)前，派出所(suo)終于有(you)了自己(ji)的食堂(tang)，這也(ye)是一件(jian)幸福的事。
麥日鄉和東(dong)朗鄉，是(shi)東(dong)朗派(pai)(pai)出(chu)所管轄的(de)(de)兩個山區(qu)腹地，被稱為(wei)木里縣(xian)“山區(qu)中的(de)(de)山區(qu)”。目前，東(dong)朗派(pai)(pai)出(chu)所有9名民輔警(jing)，轄區(qu)面(mian)積(ji)1207平方公里，這比有的(de)(de)縣(xian)面(mian)積(ji)還大。最遠的(de)(de)是(shi)格伊村，距派(pai)(pai)出(chu)所150多公里，出(chu)一(yi)趟警(jing)單邊車程5小時，來回(hui)要(yao)10小時。扎西(xi)杜基(ji)表示，平時，他們也會(hui)到村里開展信(xin)息采(cai)集(ji)工(gong)作(zuo)，為(wei)群(qun)(qun)眾(zhong)(zhong)提供上門(men)辦證服務，“把群(qun)(qun)眾(zhong)(zhong)的(de)(de)事當(dang)成自家事來辦，群(qun)(qun)眾(zhong)(zhong)才會(hui)把你(ni)(ni)當(dang)成自家人，信(xin)任你(ni)(ni)，支持你(ni)(ni)。”
截至今年，扎西杜基(ji)來(lai)到東朗(lang)派出所(suo)工(gong)作已滿10年。他還記得，2014年3月(yue)第(di)一(yi)次來(lai)東朗(lang)時(shi)的情景，“單邊(bian)車程就(jiu)要(yao)12個小時(shi)，感(gan)覺太遠了。”如今，路修(xiu)好了，從東朗(lang)到木里縣城的車程縮短至7小時(shi)。但(dan)因工(gong)作繁忙，他很少回縣城看望(wang)妻兒，“最虧欠的就(jiu)是家人。”
十年堅守，變(bian)化的是(shi)歲月(yue)，扎西(xi)杜(du)基(ji)從一(yi)個帥小(xiao)伙變(bian)成(cheng)皮膚黝黑的中(zhong)年大叔；不(bu)變(bian)的是(shi)初心，當一(yi)個好警察，守護好貢巴拉雪山和(he)這里(li)的人民。
雪線“生死營救”
兩年救援群眾147次
距東朗鄉160余公里(li)(li)的(de)(de)木里(li)(li)縣瓦廠(chang)鎮(zhen)，境(jing)(jing)內(nei)有(you)色拉(la)尼布、瑪娜(na)茶金兩個著名景(jing)區，也是(shi)大(da)香格里(li)(li)拉(la)環線(xian)旅游的(de)(de)必經之路，穿(chuan)境(jing)(jing)而過的(de)(de)瀘亞路是(shi)連接瀘沽湖景(jing)區和稻(dao)城亞丁景(jing)區的(de)(de)重要旅游通道。
“我們突發高(gao)原反(fan)應，請求民(min)警(jing)救援(yuan)。”“車(che)輛被困在暴雪中，請幫幫忙(mang)”……近年(nian)來，自駕(jia)游旅客(ke)逐年(nian)增多，由于對路況不(bu)熟，險情(qing)屢有發生，救助游客(ke)也成了瓦廠派出所的重要工作。
今年(nian)2月23日晚，16名(ming)群眾乘車前(qian)往(wang)縣(xian)城，途中(zhong)突遇大雪(xue)(xue)，被困在海拔4400多米的(de)(de)雪(xue)(xue)山(shan)路(lu)上。接警后(hou)，派出(chu)所(suo)民(min)輔警與應急管理(li)局立即展開生死營(ying)救。路(lu)上積(ji)雪(xue)(xue)太(tai)厚，救援車輛(liang)無(wu)法(fa)直達，他(ta)(ta)們徒步3小(xiao)時抵達現場，成功(gong)營(ying)救被困的(de)(de)14名(ming)家(jia)長、學生和2名(ming)游客(ke)。經過10余(yu)小(xiao)時救援，他(ta)(ta)們將被困群眾轉移下山(shan)，安全送抵各自目(mu)的(de)(de)地。對于雪(xue)(xue)山(shan)救援，瓦廠派出(chu)所(suo)所(suo)長蔡正軍早已習以(yi)為常，他(ta)(ta)和同(tong)事每(mei)年(nian)都(dou)要(yao)多次上山(shan)救助被困游客(ke)，修(xiu)車、推車、救人……
瓦(wa)廠派出(chu)所成立于(yu)1982年，現(xian)有民輔警12人。針(zhen)對轄區道路(lu)(lu)里程長、路(lu)(lu)況復(fu)雜、天(tian)氣多(duo)變，最(zui)高路(lu)(lu)面(mian)海(hai)拔4500米，派出(chu)所成立一個“云上中隊”，在旅游旺(wang)季(ji)和(he)雨雪天(tian)氣，24小時(shi)值守待命，對過往游客(ke)展開救助(zhu)。僅2022年以(yi)來，該派出(chu)所就(jiu)對游客(ke)和(he)當地群眾實(shi)施救援(yuan)147次，無一人傷(shang)亡。
對(dui)被(bei)困游客而(er)言(yan)，一次救(jiu)助就是一次終生難忘的(de)經歷。對(dui)瓦(wa)廠派出(chu)所來說，冰雪(xue)路面救(jiu)援，大家(jia)手腳(jiao)凍得失(shi)去知覺是常事，但這是他(ta)們應盡的(de)職責，“無論是本地(di)群眾還(huan)是外來游客，我們都必須保證他(ta)們平安。”
記者：江龍
來源：成(cheng)都商報
